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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视美学 | DECO对谈《繁花》文化顾问庞洁:走近王家卫式的“上海侧影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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繁花》收官后的1月11日

我们与剧集《繁花》文化顾问庞洁Jasmine

进行了一次对谈

在戏外, 她伴随剧集《繁花》

走过三年的拍摄历程

在戏中,她则客串了“船王”的女儿

短短几步路的数次重拍

换回两分钟的惊鸿一瞥

一句“爹爹”dia dia,将“上海气质”淋漓呈现

在Jasmine的讲述下

《繁花》背后的故事渐渐浮现

对过往的细致考究、对时代与人的精准把握

造就了一幅王家卫式的“上海世相图”

也许,我们不必苛责《繁花》

是否完整呈现了旧日上海

如金宇澄所说,上海如繁茂森林

每个人都只能窥见一隅

以“上海情结”为原点

王家卫用《繁花》致敬城市、演绎时代记忆

用华丽的视听语言与充盈的生活细节

展示时代浪潮中的上海侧影


不久前的1月9日,《繁花》正式收官。

以金宇澄“茅盾文学奖”获奖小说《繁花》为基底,又有王家卫执导和一众上海籍明星的加盟,《繁花》一经播出,便如一场绚烂的烟火秀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:开播仅10分钟,收视率便突破2,收视峰值更是达到2.6。播放期间,《繁花》的腾讯站内热度值突破了31000,登上微博热搜140多次,小红书的新增相关笔记也超过了100万条。

如今,《繁花》落幕,但它激起的涟漪仍久久不能消散。线上,关于剧情与人物的讨论、评价仍层出不穷;线下,越来越多的人涌入上海,追寻着剧中的美食、老建筑、取景地,希望找到《繁花》的痕迹,有媒体甚至将其称为“繁花现象”。

在这个当口,我们或许有必要为《繁花》做出一次总结:我们要如何理解《繁花》所呈现的上海?《繁花》的魅力究竟在哪里,又何以掀起如此热烈的“打卡风潮”?为此,DECO专程和《繁花》文化顾问Jasmine聊了聊,与她一起从另一个视角看《繁花》。

王家卫究竟有没有忠实地还原出一个90年代的上海?这是关于《繁花》,争议最大、讨论最热烈的话题之一。

早在《繁花》刚刚开播时,社交媒体上便不乏这样一种声音:《繁花》的场景,像香港、像纽约,就是不像上海。与之针锋相对的是,不少上海人现身说法“证明繁花拍的是真的”,查文献、翻老照片,甚至闹到了要自曝身份证号的地步。

关于这一点,Jasmine有着足够的发言权。

身为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和上海城市推广者,Jasmine受王家卫之邀,担任《繁花》的文化顾问,伴随《繁花》走完了从开机到上映的全过程,也在第9集中本色出演客串了“Jasmine(贾淑敏)”这一角色——“繁花之中一朵小小的茉莉”。

导演王家卫

Jasmine至今记得第一次见到王家卫时的情形。让她印象深刻的是,王家卫和她打招呼时,操着一口流利的上海话——自诩“上海制造,香港加工”的王家卫,一直有着浓浓的上海情结。

剧集《繁花》文化顾问庞洁Jasmine

服装:MIMBLANCHE 首饰:YUESPHERE

1963年,年仅5岁的王家卫随父母离开上海,迁往香港。独处异乡,家中仍保持着浓浓的海派味道:家人之间的交流用上海话,母亲每天穿旗袍,也喜欢搓麻将。身不在上海,生活却无处不上海。

“90年代是上海面临时代巨变的时代、发展最为迅猛的时代,但对王家卫来说,这一时期的上海记忆是缺失的。”Jasmine说,“拍摄《繁花》,既是对时代记忆的再演绎,也是对城市的致敬。”

Jasmine在剧中本色出演客串了“Jasmine(贾淑敏)”这一角色

在设定中,Jasmine饰演的角色原型是“船王”包玉刚的女儿。王家卫起初的想法让她说港普,但Jasmine认为香港的宁波上海人说上海话也合情合理,并向导演提议,台词中的“爸爸”不如说成“爹爹”——这样的用法比较老派,王家卫欣然同意。

《繁花》播出后,观众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称呼。在社交媒体上,有人评论道,“我妈妈就是这么叫外公的”“细节120分!”

而到了Jasmine迎接爷叔的镜头,王家卫提出了近乎苛刻的要求:从大堂到门口的几步路,要一路小跑,又要沉稳大气,而镜头对准的,始终是大理石地面。换言之,需要从地面的映像中,呈现出人物的状态情绪。

为了短短3秒的镜头,Jasmine反复走了好多遍,“袜子都磨破了”。在王家卫的细致引导下,Jasmine慢慢找到了由急到缓的感觉:快,是对客人、长辈的殷切;慢,是大家长女的从容不迫。“不响”之中,上海的气质与底蕴尽显。

剧集《繁花》文化顾问庞洁Jasmine

‍‍对细节近乎极致的追求,既与对艺术的高标准有关,也源于“上海制造,香港加工”的王家卫浓浓的上海情结。

这样考究的细节,在《繁花》中还有许多。

Jasmine把《繁花》剧组形容为“掘地三尺的考古队”。开机前《繁花》剧组向上海市民大量招募老物件,茶杯、热水瓶、大哥大、钢琴,几乎无所不包,胡歌甚至捐出了老式缝纫机和母亲织的围巾。剧中道具也都按照所处年代细致还原。

“从横幅、信纸到上市计划书,即便不是原件,也有那个时代的气息。”

取景更是精挑细选。相比于专程找来老工人1:1复原的黄河路场景,Jasmine更为惊讶和赞叹的是,《繁花》中的不少实景拍摄地的选择,都取自面临改造的旧街巷:魏总和汪小姐的公司取景于曾盛极一时的新亚商厦;阿宝骑车穿过的牯岭路,拍摄于拆迁前夕的宝通路;玲子的家则置景于改造前的张园。

“当时我就想,导演是怎么发现这些地方的?”Jasmine回忆,“现在,这些取景地都已经改造成了新的模样,可以说,《繁花》留住了这些地方不为人知的本原一面。”

或许有人会觉得,这样的细节还远远不够,因为未能拍出上海生活的市井气息。豆瓣上有人戏谑:“宝总应该早起倒马桶、穿睡衣上街,这才是90年代的上海。”

在Jasmine看来,这并不是一个值得纠结的问题。以上海城市之包容、生活之驳杂,远非一部剧集可以展示完全。相比生活的琐碎枝节,王家卫要呈现的,是众生之相,是上海城市的气质、上海人的精神。

于是,我们看到了刻板印象之外,一幅千姿百态的上海时代群像图。黄河路上,没有一张面孔是平淡的,即便是倏忽而过的角色,也有属于自己的鲜明个性和爱恨情仇。正如Jasmine所说,“没有一个人能够代表上海”,每一个人、每一段故事叠加交织,才是姹紫嫣红的满园“繁花”。

繁花原著作者金宇澄曾表示,上海是”深不可测的一座原始森林,我只看清一点附近的轮廓”。

今年2月,DECO探访了金宇澄举办的个人画展,画中的上海,白雪皑皑、不辨晨昏,有恍惚如梦的美感。(点击图片前往《DECO独家专访金宇澄》)

展览现场,金宇澄与作品《提琴》

而王家卫在做的,或许也是相似的事:以自己的视听语言,描绘繁盛森林中转瞬即逝的一个剪影、一个瞬间,并期待这座城市被看到、被理解。

Jasmine记得,2023年在伦敦BAFTA总部举办的上海伦敦影视产业对话会上播放《繁花》预告片时,不少英国观众为之倾倒,纷纷询问什么时候能看到正片,这让她感到惊喜。也许,《繁花》仅仅展现了王家卫心中的上海,但无国界的艺术语言,能够让更多人因此了解那座城市、那个时代,这就已经足够。

《繁花》过后,上海的“打卡热潮”仍在持续。

根据统计,《繁花》开播的一周内,上海搜索热度环比增长20%以上,上海私家团、跟团游预定量也分别增长75%和30%。和平饭店的搜索热度上涨415%,南京路步行街也上涨了73%。

剧中反复出现的“排骨年糕”,在外卖平台上的搜索量暴涨937%、外卖订单量周环比增长300%,泡饭、干炒牛河同样热度不减,连沪语班也在《繁花》的带动下成为了当下热门。

得益于片中大量的实景拍摄和丰富的细节,在今日的上海,我们依然可以容易地体验一把“繁花式生活”。

和平饭店

对《繁花》中的宝总而言,和平饭店是梦开始的地方。这家始建于1929年的传奇酒店,有“远东第一楼”之称,是上海近代建筑史上第一幢现代派建筑,也是上海的”城市名片。时至今日,和平饭店那岁月洗练而成的“绿宝石屋顶”,依然是黄浦江畔一道绝美的风景。

剧集中,爷叔看了和平饭店两个房间都嫌“太小”,直到进入英国套房才说出“蛮好”。这里,也成为了日后宝总商界传奇的起点。

现实中的720英国套房是和平饭店著名的九国套房之一。历史上,查理·卓别林、蒙哥马利等知名人物来华时,都曾在英国套房居住。而在《繁花》里,爷叔在说出“这是我的长包房”后回眸一望,明暗流转之间,百年沧桑尽在不言中。

外滩27号

汪小姐办公的外贸部门所在地“外滩27号”,现实中为中山东一路27号,与和平饭店相距不过百米。

其前身为始建于1920年代的怡和洋行大楼,是中国最早的钢筋混凝土结构建筑之一,面向黄浦江的建筑宽长超过50米,居外滩建筑群第二。加之采用了英国文艺复兴时期的形制,以科林斯柱式和人物、动物、帆船图案装饰,外观精致华美,堪称当时的“建筑弄潮儿”。内部的宽大楼梯和拼接马赛克地砖,则是当时设计工艺精华的体现。

在历史上,外滩27号一度登顶“洋行之王”,见证着上海的风云变幻。1955年,大楼交由外贸局及下属单位使用,正与剧中汪小姐的身份相对应。

黄河路

与原著《繁花》的包罗万象不同,剧集《繁花》将视野聚焦于黄河路。这条全长不过755米的道路化身为上海的缩影,潮流涌动间,无数人物兴衰起伏,随着时代滚滚向前。

现实中的黄河路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达到鼎盛,成为著名的“美食一条街”,聚集了本帮菜、粤菜、江浙菜、川菜等众多菜系,霓虹灯鳞次栉比,繁荣丝毫不逊于剧中。1994年春节期间,黄河路上仅仅是燃放鞭炮的花费,就达到了数百万元。

如今的黄河路已经褪去了往日的尘嚣,却依然不失岁月沉淀的风采。

普希金铜像

《繁花》22集,宝总送李李回家,车停在楼下的普希金铜像边。现实中的普希金铜像,位于汾阳路、岳阳路和桃江路三条道路交汇,最早为1937年普希金逝世100周年时,居住在上海的俄国侨民集资建造。在时代变迁中,铜像经历了三拆三建,如今的铜像是1987年在原址上重新建成。而胡歌的孩提时代,就曾居住在这个区域。

剧集《繁花》文化顾问庞洁Jasmine

Jasmine告诉我们,那天剧组在通宵拍摄普希金铜像那场戏的间隙,胡歌大半夜还特地到小时候曾经住过的弄堂去兜了一圈。第二天,胡歌发给她自己小时候和妈妈的合影,还有一句普希金的名言:“一切都终将过去,而那过去了的,都会成为美好的回忆。”而这句话后来也出现在那一集片尾的字幕中。

欣赏过似锦般的《繁花》,我们也不禁开始思考:《繁花》吸引我们的究竟是什么?

诚然,王家卫标志性的美学,对于观众有着强大的吸引力;而爆火的影视作品产生连锁效应、引发打卡热潮,也并不是什么新鲜事。但《繁花》的魅力之源,似乎不止于此。

原著版《繁花》的时间线开始于20世纪60年代,结束于20世纪90年代,尽录当时的世情百态。但王家卫偏偏选取了其中的90年代加以演绎。

无论对于中国还是上海而言,90年代都意味着巨大的变革。新的生活方式、新的潮流时尚飞速涌入,不断刷新人们的认知;时代的浪潮带来了新的空气,商业蓬勃发展、私营经济兴起,港商、外商涌入,私人餐馆、私人精品店、合资企业在上海蓬勃发展。人们满怀憧憬和希望,相信通过努力和汗水终将改变命运,就像《繁花》中金黄的色调般耀眼迷人。

时代大潮终将平息,却在人们心中留下印记。在全球经济低迷、未来扑朔迷离的当下,我们难免会回忆起那个并不遥远的“黄金时代”,以此找寻一些慰藉与安全感。

同时,《繁花》的精妙之处在于,它为人们的时代回忆提供了充盈的、可体验的细节。

如今的年轻人早已不再满足于“简单打卡”,而是更看重体验。艾瑞咨询发布的《2003年在线旅游平台用户洞察研究报告》显示,60%的用户更愿意融入当地、感受当地生活。从淄博的爆火到哈尔滨的出圈,都与“生活的烟火气”有关。

而在《繁花》中,不起眼却饱满的烟火气细节几乎贯穿全片。“大王蛇三吃”和“龙虾船”早已无处寻觅,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点上一份年糕排骨、泡饭和干炒牛河,在虚实之间感受“宝总”的生活图景,回溯曾经的辉煌年代。

繁花重有落尽之时,生活终将随着时代的前行不断变迁。但有《繁花》这样的作品,以极致的细节打磨和独特的美学提供一个样本,供我们追忆、体验和想象,这足以令我们感到快慰。

看完热度持续不减的《繁花》影视赏析,你最喜欢剧中哪个片段,想去哪里打卡?欢迎跟我们分享你的想法,DECO将选出一位精彩留言送出一本新刊。

监制 | Tango

文 |蓝祭祀 视觉 | Freda

编辑 | 冷面 助理 | 陈俞汛

图片来源 | 《繁花》剧照、视觉中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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