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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日报客户端 | 记者 袁云儿
5天票房12亿，后国产科幻重启之作，暑期档真正“王炸”影片……一部《独行月球》，让沉寂已久的电影行业终于沸腾起来。导演张吃鱼首次将科幻与喜剧融合，他在接受专访时表示，让观众收获欢笑和感动，是这次创作的初心。
科幻是背景，核心是喜剧
张吃鱼坦言，之所以拍摄《独行月球》，是被这个故事打动。“它一开始就是一个人被落在了月球上，看着地球遭到陨石撞击。你很想看这个人在月球上会变成什么样。在接下来的发展中，他以为自己成了全宇宙最后一个人类，其实地球上的幸存者通过直播在看他，这种喜剧情景非常符合开心麻花的风格，所以一看到这个故事就特别喜欢。”
该片是开心麻花首次将喜剧与科幻类型相结合，当被问及如何平衡这两种元素时，张吃鱼说：“我觉得自己归根结底拍的依然是一部喜剧片，只是以前咱是在地球上的喜剧片，这次搬到了月球上。”科幻元素是影片背景，核心仍是喜剧。而影片科幻世界观的架构，是随着剧本的推动不断去完善，背后还有多位科幻专家、航天专家作为顾问，为影片内容把关。张吃鱼笑言，专家们在对科学与幻想的平衡上把握得恰到好处，比如片中袋鼠拉车在月球上飞起来的桥段，“谁都知道这不可能，但顾问们觉得这就是一个很浪漫的表达，没有问题。”
“宇宙这么大，我们还会遇见。”出现在影片片尾的这句话，是张吃鱼最想表达的内容。在他看来，《独行月球》不仅局限于男女爱情，片中一人一鼠驰骋在月面上的自由自在、独孤月和金刚鼠的告别、全人类在地球上为独孤月爆灯等名场面，都是张吃鱼理解的浪漫。创作该片的过程中，从小抚养他的外婆去世，他养了11年的猫也离开了，现实中的失去和离别，也在影片内核中得到表现。
袋鼠“刚子”特效做了一年
“一定要做虚拟拍摄，这是个好东西。”首次尝试拍摄国产科幻大片，张吃鱼反复提及了虚拟拍摄在科幻片拍摄中起到的巨大作用，这也是他给后续科幻片导演们的最大建议。
张吃鱼从2019年开始与特效团队做初步的概念设计，在筹备阶段便进行虚拟拍摄。“先通过动作捕捉技术捕捉到演员的表演，放在虚拟环境中，再用虚拟摄像机在虚拟环境里拍摄虚拟演员。”影片的重场戏他都预先做好了虚拟拍摄和剪辑，在实拍之前，这些戏有多少镜头、呈现出什么效果、是何种情绪，他已经非常清楚。实拍时，只需按照虚拟拍摄成果下通告单，在现场执行即可。“虚拟拍摄的方便之处在于，可以以非常小的成本让你多了一次拍摄机会，你可以在这一阶段不断调试方案，直到满意为止。”
作为开心麻花目前为止投资最大、技术难度最高的电影，《独行月球》90%以上的镜头涉及特效，其中有难度的镜头约1800个，整个后期制作长达一年半。尤其值得骄傲的是，这次影片的全部特效都由国内团队完成。张吃鱼透露，选择“纯国产”特效是基于影片的喜剧类型。“喜剧需要有浓厚的当地文化，跨文化可能就感觉不到了，比如‘刚子’最后面部的细微表演，全部需要特效师去做调整，外国团队肯定理解不到我的意思。”他直言，国内特效水平已经相当过硬，通过一部部影视项目，不仅创作者得到打磨，特效团队也能不断提升。
片中那只陪伴独孤月的暴躁袋鼠“刚子”，是这次特效最大的难点。“刚子”的制作主要分成两部分，前期演员的训练和演绎，由真人演员郝瀚完成。为模拟袋鼠的形态和动作，郝瀚在北京野生动物园旁住了4个月，每天观察袋鼠，然后去青岛跟着动作导演每天训练。因为高强度吊威亚，郝瀚的大腿内侧全是青的，但他一直不肯去医院，怕医生让他停工，最后是被制片硬架着去的。真人表演阶段完成后，还需要后期特效加工。光是“刚子”看到独孤月扮成的母袋鼠、身后背景变成草原这一个镜头，就做了近一年时间。
沈腾对着空气演戏
坐拥沈腾、马丽等喜剧功力深厚、人气极高的演员，是开心麻花这些年能够笑傲市场的一大法宝。在《独行月球》中，这些演员再次贡献了令人捧腹的精彩表演。
既然是独行月球，沈腾在片中有大量独角戏，不仅要逗观众笑，还承担了很多“泪点”戏份。张吃鱼透露，这次沈腾经常“对着空气演”。“比如我们每次拍独孤月和袋鼠，先拍一条带着郝瀚的，然后他需要休息，我们再拍腾哥对着空气演，当作袋鼠还在。对着空气喜怒哀乐，这得需要多大的信念感！”张吃鱼感慨，沈腾适应得非常快。
独孤月穿着宇航服行走的戏份，沈腾也克服了身体上的巨大痛苦来完成。宇航服超过40斤，穿上会把人的脖子往前顶，还要吊着威亚做动作。拍摄时现场医生一度建议停止，但沈腾跟张吃鱼说没关系，你就去拍你想要的东西。“咱们科幻电影还是太少了，所以宇航服制作没那么讲究。”张吃鱼感叹，如果以后有更多电影用到这类工业制作，应该会逐渐完善起来，“至少能解决宇航服的设计问题。”
拍喜剧最怕照本宣科，往往即兴表演能诞生神来之笔。张吃鱼爆料，沈腾在片场的即兴水平已经“炉火纯青”，很多情况下他只需告诉沈腾一个情景或情绪，全靠他自由发挥。比如片中独孤月炸门那场戏，正常情况下用手按遥控器就可以了，但沈腾拍摄时就把遥控器放到脚下，大脚趾翘起来摁。这样演，喜剧效果立刻拉满。就连黄子韬本色出演的“一线艺人”，也让许多观众大感惊喜。他不仅一口山东方言，连头发都秃了，完成效果非常好。